陆嘉树

过河了

© 陆嘉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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姊姊

“想在被子下捉你的手,姐姐。”

“我出走,她嫁人。”

“我还没来得及张口,她就抿着嘴笑,还像从前那样,她说姐姐都知道,你的心思,姐姐都知道。下辈子再遇见你,我一定紧紧拉住你的手,跟你好一辈子。”

“十年二十年,我们又能见到了,可能还是那个门廊下,她轻轻地喊我,妹妹啊。”


原曲:伍芳《给姐姐的一封信》


妹不要雾里赏花,不要灯下看美人,

也不要,金与银,傍在身。

妹不求寿同万山,也不求四季长春,

要只要个,下雨的良辰。


门廊底下瞧见她,蒸腾腾一个苦夏,

八月上,七月下,开枣花。

脉脉风丝吹双颊,偏过头又望见她,

如水地,她喊我,“妹妹啊。”


她眼中,天真,温柔,烂漫无垢

要来些柔情蜜意,哪里算得罕有。

惊雷起,绣花被面下,十根指头紧紧扣,

只可骗,只能偷,春日葬花,生点点愁。


谁人可解,无人可讲明,杨柳垂垂眉眼低低,

这一捧涩涩心思,千百转柔肠,似终身都不得美丽。

顾不得长情短情,诗文里头惆怅滋味儿堪堪备齐,

含羞带怨小儿女,唤“姐姐”,多唤她一句。


假使得机缘,如若有幸,定要来买后悔药二三,

濯一濯这副有愧肝胆,

缘何未救她于尘世纷乱、硝烟漫漫。

心尖上,压一座小山,她枣红衣衫如从前无二般,

梦里再将,珍珠泪,掐断。


二十年,求佛求仙,求再碰面

偶知她嫁做人妇,膝下儿女两全。

小俗世,煌煌大凡尘,斩断念想绝相见,

携亲眷,她看我,如少年时,说地谈天。


“此次见,已是一别几十载。”

妹愿将我之心思吐露,终终剖白。


“姐姐我,把细枝末节故事全部看在眼。”

她笑言,说来世,有心同妹,终生相恋。


至此满二十年整,十八九岁遇良人,

到今日,我重失,我的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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